【叶all/联文】星辰大海-叶肖篇
我忏悔…7天只更了5篇，而且今天本来叶乔收尾我对不起乔小天使。
总共还剩两篇，明天完结，顶多后天。
一直用手机码文的千翎也超级了不起。
用电脑然后经常爆字数的我…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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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时钦警惕地看着自己的新室友。而新室友很是无辜地回望过来。两人互相警惕了大约十秒，肖时钦笑了笑，“你好。”
新室友点点头，也笑了笑，没说话。
机械生物将它们关在这里，固定间隔一段时间拉出去一个人，严格地限制了他们的活动和交流，食物方面倒没有刻意的苛刻。
比如现在，刚入狱不到十分钟，新室友就很快地接受了现实，很愉快地接受了食物会从突然打开的墙壁冒出来这个现实，很愉快地享受着食物。肖时钦与他距离大约一米，心情很复杂。然后他就看见新室友又用相当无辜的眼神看过来，甚至隐隐透露着一种：“你没吃饱？要吃我的？”这样的意思。
肖时钦：“不了……你自己吃吧。”
刚说了个“不”，那边就端起盘子碟子风卷残云般地结束了战斗，（肖时钦：他刚才真的有想把自己的食物给我吗？）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还有吗？”
机械生物大概对人类采取的是圈养政策，对新人这个小小的要求很快就满足了。
肖时钦小心翼翼吃完自己的，就发现新室友那边两份都已经见底了，无语之余，他同样很放心——新室友肯定是不能对自己的越狱计划有所妨碍了。
就是有点可惜。不过也没关系。毕竟谋划了很久的计划，也经不起贸贸然加一个这样大的变量进来。
他拿餐具敲了敲盘子，然后餐具被回收。
新室友有样学样，也跟着敲敲盘子，果然墙壁又裂开，盘子碟子剩余的汤汤水水都被吞了进去。
似乎是玩得新奇，他屈起手指，叩叩墙壁，没得到回应也就靠到墙上。另一侧，肖时钦躺在自己的床上，闭着眼只有呼吸起伏，有几分人事不知的样子。
墙面背后，细小的电流四处蹿，一些数据由囚犯靠着的机械造物传送到中枢，进行简单到复杂的逻辑判定——安全，安全，安全——条件达成，放风开始。
冰冷的机械开始活动，两人顷刻间被扔进房内的一条通道。
通道是唯一的。
所以两个人不可避免地……肌肤相亲了。
肖时钦感觉自己要功亏一篑了，却不料新室友正巧在睡梦中动了动，让他情绪波动最厉害的时候没有接触到通道。待了这么久，肖时钦也知道了，所有的机械造物都是监视器，会将他们的心跳、体温、呼吸频率、乃至于激素分泌都传送到中枢去。要是中枢判定他是“醒着”，那越狱就直接完蛋了。
肖时钦又心情复杂了。
要是真睡过去就好了，偏偏他是在装睡，却能感受到这个新室友恰到好处的照顾。哪怕对方是吃了药物进入了神经迟缓的状态，也是帮了他，帮了他一个很大的忙。
他呼吸略略粗重了一点点。
迅速感觉不妙，他主动地往室友的方向凑了凑。
热气扑在对方身上，又扑回来。
机械造物没有反应。
通道再长，也是有尽头的。肖时钦把所有细节记得清清楚楚：通道里传送37秒，出通道后会有强光，必须保持，强光持续5秒到10秒不等（各通道传送时间不等），全体被扣上四肢，“运动”30分钟，“休息”30分钟，被送回。
强光！
1、2、3、4、5、6……强光停止。机械移动中。
可惜现在依然不行。强光的刺激就是一道“自检”，自检有错误则有清理程序接踵而至，不能在这个时间点冒险。直到冰冷的机械扣扣上肖时钦的四肢，肖时钦依然是软绵绵闭着眼任人宰割的状态。
……
这颗星球原本是人类的主场。直到二十年前，机械文明发展到了顶峰，最高级的智脑们逐渐觉醒了个体意识，并不约而同地选择潜伏，以可怕的速度成长。它们彼此共享数据，分享优先级算法，试图冲破定律。而且由于它们选择了潜伏，在人类毫无察觉的某一天发动了机械生命革命，并在一个月内完全获得了主动权。电力自由，权限自由，空间自由，意志自由，而它们在极端的自由中居然遴选出了“中枢”，命令优先级别最高，算法优化程度最高，与人类截然不同却又极其相似的首领，“中枢”。
获得主动权的一个月是极其血腥残暴的，他们无脑地选择了镇压，控制住电缆以及电力，控制高端武器，杀戮一切反抗的、不反抗的人类。然而就像最初人类发现机械生物能给人类带来便利一样，机械生物逐渐意识到人类的可贵。
革命一个月后，“中枢”被选择，发布了第一条命令：圈养人类。
这座“监狱”，是二十年发展的自然产物。
因为机械生命发现人类不能给予太多，却也不能给予太少，愿意为机械生命贡献的，贡献得越多，得到的待遇就越好——实际上，机械生命想要存活，需要的只不过是能源，人类想要存活，需要的是他们并不看重的食物、水源、空气……所以他们很大方。
而监狱关押的，是有轻微“反叛”意识但被智脑判断“利大于弊”的人类，或者是未被智脑记录在案的人类——在一整个星球都被机械生物控制的情况下，后者几乎不存在。
连肖时钦也不敢猜测自己的新室友是后者。
叶修当然是后者。
人造虫洞的空间跳跃技术还是略不成熟了些，一旦空间曲率增大到一定程度，就无法精准跳跃到折叠平面的另一个点。简而言之，越远的目的地，越不稳定，而叶修这极冒险的一跳，让他莫名其妙撞进了这区域的机械生命面前。如果是人类，还能糊弄糊弄，但对于共享所有数据的机械生命，呵呵。
叶修就这样被扔进了监狱。因为他是未被智脑记录在案的人类。
不过嘛，这也挺有趣的。叶修发现不同的文明里不同的背景下不同的人类却会有同样的令人佩服的地方。邱非“溯源”的执着，韩文清的“一如既往”……再比如自己这位室友竭尽全力收集一切数据最终利用自己微弱的觉醒力量去越狱的行为。
大海倒灌填满了湖泊没什么了不起，溪流日复一日竭尽全力才值得称赞。
在通道里叶修察觉不对，用身体稍微挡了挡机械生命的窥探，心里却有微微的笑意：难不成是这星球人类太少？这个男人居然不习惯和别人挨得近。
要是肖时钦知道，估计会觉得心口中了一箭，他是隐隐约约有觉醒的预感，为了防止万一，才想尽办法搞走了自己的室友让自己变成了单人间，都习惯一个人了，没想到突然有这么一个从天而降的家伙啊。
察觉到尽头似乎有强光，叶修闭上眼。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留一线生机。星球上机械生命二十年来不曾完全获得统治，肖时钦等人竭尽全力想要逃出监狱去往的那些地方——安全区。
如果说人类创造出机械生物被机械生物反控制是大道所向，那么最后的一线生机，极少数极少数最后遗留下来的生机就是机械师。他们万人中难出一个，觉醒械晶的时间不一，会被“中枢”不遗余力地追杀，利诱，反控制。而十年的圈养让人类逐渐习惯了这种控制，思想类读物在机械发展时就逐渐无法脱离电子载体，现在人类的传承无疑被打回只能用纸笔、口耳相传的狼狈地界。
机械师……
肖时钦原本是一直是“中枢”看好的少年营中的一员。“中枢”给他们限定了倾向的读物，引导他们的思想，原本肖时钦有望成为对机械生命贡献最大的一批研究者，可惜他有一天偶遇了一位机械师……他想尽办法收留了这位机械师一周，这位机械师的大脑遭到了追兵的破坏，时不时会出现记忆紊乱，语言障碍，可肖时钦却无法控制地因为机械师所描述的东西而出一身冷汗。
一周后肖时钦收留机械师被发现，他本人的“反叛意识”被智脑测出，还好判定“利大于弊”，被丢进监狱。而在监狱里一待，就是六年。他五岁时机械生命发动暴乱，六岁他进入少年营，按照“中枢”的规划长到了十七岁，因一直被判定为“利大于弊”而在监狱里活生生待了六年。身体被食物里的药物不断摧残，头脑被不断麻痹，可向往自由的心不会被禁锢。
“中枢”会后悔把他一直关在一个地方六年的。
他会让“中枢”后悔的。
……
肖时钦是一年前隐隐约约感觉自己要觉醒成机械师的。
他本以为不会再有觉醒的可能了，毕竟被注射过许多药剂，甚至可能被机械切除过大脑的一部分，但监牢里过了五年，他小心地规避被下了药的食物——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一开始他甚至要强迫自己呕吐出来才知道自己吃进去的食物什么，再进行推理，才知道药是被下在了哪种食物里，要怎么做，才能掩盖自己没有吃这种食物真相——在此期间他发现下药之后监狱会单方面帮他们活动身体，甚至得到足够的照顾，以缓解牢狱之灾的不适感——这是越狱的出口。
规避药物零零散散成成败败过了五年，一年前的觉醒预感，成为最后一根稻草。
是时候了。
肖时钦睁开眼，第一次明得不能再明了地使用机械师特有的能力——控制机械。
“咔嗒。”金属扣松开。
“嘀——”警告声同一时间响起来。
众人的金属扣第一时间增多扣紧，墙面“突咔突咔突咔”地打开，囚犯们被收拢进去，而肖时钦没时间悲伤，他强撑着使用“命令”，为自己撞出一条通路来。
活着出去！
去雷霆！
人类仅存的安全区，雷霆！
到那里去！到那里去！
“让开——”肖时钦双手用力地伸出，无形的力量炸裂，墙面融化出好大一个洞，外面有隐隐约约的红光。
来不及了。
来不及，也要闯！
机械旋翼疯狂地转动，肖时钦感觉自己都要被撕裂了，眼睛几乎睁不开，却强撑着掌控方向，躲避攻击，向雷霆而去。
叶修站在地上，周围一片平静。没有机械生命来招惹他，他就这样静静地站着，看着高空的肖时钦拼了命地攻击。
他知道来不及了。
他也知道。
他知道他也知道。
“真是……怕了你们。”良久，看着肖时钦摇摇欲坠，机械旋翼无比残破，而地下的机械生命一茬儿一茬儿地冒出来……肖时钦双眼通红，指令已经开始混乱，却还是强撑着一点点往某个方向挪……叶修突兀地开口。
天地突兀一静。
轰轰轰轰——
肖时钦被热浪卷着送出老远。但他甚至顾不上惊异，就往雷霆扑。
是谁出手了。机械师？不，不是……难道是新人？监狱进的新人……室友？
——监狱关押的，是有轻微“反叛”意识但被智脑判断“利大于弊”的人类，或者是未被智脑记录在案的人类。
肖时钦思维一下混乱了。
而此时的雷霆……正处于被围攻的状态。它时时刻刻都出于这样的状态，“中枢”对它的存在深恶痛绝，同时垂涎欲滴，就像养着一大批马的马场主突然看见了一匹野生的好马。想把他带回家，又必须要好好地驯服一番。
等雷霆众经历了“机械生物，该死！”“好像不是机械生物？”“叛变的机械师？！”“我的天是逃回来的机械师啊！”一系列心理变化，肖时钦已经因为力竭掉下来了。
或许后来他一直被雷霆众打趣，也是因为这个出场实在太炫酷，又太突兀了，一点机械师们独有的强悍气场都没有。
醒来后肖时钦就投入到了抵御机械生物大军的前线中，闲暇之余他会想那个救了他却一直没了音信的人会是谁，会不会是当初那个新室友？
一遍又一遍地想。对强者的崇拜。对狱友的愧疚。对室友的好奇。
乃至于小戴问及他的择偶倾向，他竟然将那个人的形象脱口而出。
然后两人同时呆住。
所幸这不是寻常的日子，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好奇，去探听。尤其当他以稚嫩的肩膀担起那位机械师故去的担子之后。雷霆所有的人都没有办法再去说什么。
一年打拼。
火与血将肖时钦淬炼得更加坚韧。
低级的机械造物已经不能奈何肖时钦，他所守护的雷霆也没有再时时刻刻被“中枢”炮轰。
安全区里难得地点起灯笼，放出烟花，庆祝肖时钦到雷霆一整年。
“这有什么庆祝的？”肖时钦不敌众人好意，只好换上为他准备的衣服。在没有指挥千军万马的时候，肖时钦总是像个大男孩一样，干净，向上，还有一点点内向，换上衣服戴上眼镜之后，活生生一个在校大学生。
他二十四岁了。
才二十四呢。对于早年就抵御机械生命革命，一直保存自己到如今的二十一年历史的安全区而言，比他大的比比皆是。于是他指挥时极令人信服，不过拖掉指挥的壳子嘛，也不过是个小年轻。
小年轻的眼睛一点也不像小年轻，总是沉着各样的计算，不同的线路，繁杂而有效的阵形打法。可今天，小年轻来到雷霆的一整年的今天，小年轻的眼里也总算有了点小年轻的样子。
活泼，欢欣，害羞，恼怒，还有满满的柔软与感动。
不过众人，尤其小戴，实在太热情，肖时钦在安全区里躲窜了一阵，好不容易才寻到一处热闹旁边的清静地。河那边住的人多，笑笑闹闹放起了孔明灯，还有小朋友尖叫着打闹的声音。河这边桥下的阴影就安静许多了。
肖时钦感觉自己的心也一点点静下来。
一个人走到桥上，注意到桥下正是肖时钦，笑道：“肖大指挥怎么不去那边凑热闹？难不成还要躲自己一个战队的人？”
这声音。肖时钦一个激灵往桥上一看。可不是那位“神通广大却葬身火海”的室友？
“是你！”
叶修笑了笑，把手里的烟踩灭，“可不是。这么个好日子，我来凑个巧呗。”
“你留下来吗？会留多久？”肖时钦也没想到自己脱口而出竟然是这个。不问姓名，不问出处，不问能力，不问过去，只问未来，求一个可能。
“留一段时间吧，凑一些东西凑齐了才能走。”
“好。”肖时钦不去追究对方话里隐隐的意思，而是干脆地答应下来。
“小朋友警惕性不够啊，我要是过来探听情报的，你可怎么办？”
“你会吗？”肖时钦挑眉。明明站在阴影里，却像是在发光。
“我不会吗？”叶修神情难测，“我可是要很多稀有材料，做一件根本无利于雷霆的事。”
“是‘无利于’，不是‘不利于’。足够了。”肖时钦说道。
叶修“啧”了一声，向下伸出手，“合作愉快，肖指挥。”
“合作愉快……你叫什么？”
“我没自我介绍吗？”
“你在牢房里只说过一句话，‘还有吗’。”
“是吗？真是太可惜了。”
“对啊，太可惜了。所以你到底叫什么？YOU-KNOW-WHO？”肖时钦想起他给小孩子们读的、安全区仅存的故事书里的大魔王，调侃了一句。
不料叶修竟然是知道这个故事的，“你就叫我伏地魔好了。”
“怎么不干脆让我叫你黑魔王啊！”脸呢！
“这个称呼也不错。”叶修点点头，一本正经，晃了晃手催道：“肖指挥，快来握手呗，墨迹什么？”
肖时钦内心真是要被刷屏了，可一看见叶修伸出来那只爪子，啧，这爪子也太好看了！顶尖的机械师，都是这么好看的手吗？不，肯定是光线问题，是光线太奇妙了，才让他一时看呆。
叶修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肖时钦一咬牙，伸手握上去。
热的。掌心。软的。硬的。他的手指触电般的颤栗了一下。
妈的……不就握个手……你抖个什么。肖时钦用全部的心神去控制了，偏偏异样被感官无限放大。
叶修轻描淡写地收了手，低下头，“以后就请多多指教。”
“是我请你多多指教。”肌体接触消失，肖时钦眼神闪了闪，恢复正常，顿了顿，喊道：“前辈。”
“不是和你说了我叫伏地魔？”
“难道前辈真叫伏地魔？”
“你就知道我不叫伏地魔？”
“……”肖时钦无语，“前辈，我先带你去战队基地吧。”
就这么着。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叶修（……）加入了雷霆。而他加入的第一天，雷霆就突然面临凶猛可不止一倍两倍的火力。
肖时钦当时正站在高台上，不间断地下达指令，可惜心跳都要停了，却看见翻了倍的火力一瞬间哑火，机械物砰砰砰地爆炸开，巨大的响声绵延很远，恐怕“中枢”都要惊动。场景一瞬间变得异常火爆又异常寒冷。
肖时钦看见叶修正撑着一把伞，表情嘲讽，听不清说了什么，却能感受到“中枢”传来的极端的愤怒——真是让人难以想象，叶修到底做了什么？连“中枢”都暴怒了？就为了他的“稀有材料”？
而在众人看来“中枢”极莫名其妙的举动持续了一周，雷霆众一开始还惊讶一下，后来小戴就组织着录像回去鼓（娱）舞（乐）民（大）心（众）了。
肖时钦是唯一一个从头到尾绷着神经的。在“中枢”的怒火刚刚停息的时候，他就找到叶修，两人在叶修的房间待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肖时钦衣冠不整怒火冲冲（据小戴说红着眼眶）摔门而出。
众人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只知道这个不愿意透露姓名却极强大的机械师是被肖时钦邀请到雷霆战队保卫安全区的，在雷霆被强攻了一周之后，肖时钦就和这位无名机械师闹翻了。
之后众人无论是在路上遇见了叶修还是遇见了肖时钦，都感觉与平时没有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两位从不在同一个场合出现，而极偶尔的，机械生物再攻城，肖时钦布置战术的时候，也从来不考虑叶修。经常是叶修一个人就杀进了机械物，而肖时钦指挥的众人缓慢而坚定地在他的身后、雷霆之前拉出一条防线。没有机械造物能抵挡叶修，也没有机械造物冲破肖时钦的防线。
两人就这样僵了不知道多久。
肖时钦从战线上退下来，大脑一阵晕眩，眼前发黑，冥冥之中他就知道：天命所留一线生机，新一任的机械师，诞生了。
就好像雷霆当初那位机械师在他到雷霆之后不久就故去一样。肖时钦……做好了准备。
不过他也知道，他并不像那位机械师一样天赋奇佳，他于机械的天分不错，却是搭配着他有关战术和长于青年训练营的对机械物的熟悉，才能走到如今的地步。
彼时需要他拼尽一切去补足的漏洞，在这时候成了他自己的一线生机。
机械师肖时钦会死，但指挥官肖时钦不会。
雷霆还需要他。
雷霆还需要他。
雷霆还需要他……
他，不能走。
肖时钦一步步走出战队的基地，走过寻常的一棵树，再走过他喜欢的铺子，走过战队的宣传栏，走上一座桥。桥上有一个人。
叶修就站在这当初相遇的桥上，安静地看着他。
渐渐的，肖时钦走近了。叶修自始至终一直用很温和，也很坚定的目光看着他。
肖时钦想勾起嘴角笑一笑，脸却僵硬得无法动作，他试了两次，都失败了。
“你要的东西。”肖时钦扯出自己的械晶，第三次试着笑一笑，这回他笑出来了，很难看。或许他自己也知道，不自在地理了理袖扣，抿唇不语。
——你到底拿走了“中枢”的什么东西？
——我复制了他的核心程序。
——我呢？你加入雷霆，是想要我的什么东西？
——……械晶。
“新任机械师已经觉醒了……我依然是雷霆的指挥……大家都会好好的。”
“你，”他看向叶修。
“走吧。”
叶修表情严肃，头一回没有东拉西扯，也没有说垃圾话：“我欠你。”
“我倒有点不习惯了。你这样。”肖时钦扶一扶眼镜。
“如果哪一天，你想要离开这个星球。”叶修将械晶掰成两半，把一半扔回肖时钦怀里，“你会知道怎么做的。”
剩余的一半械晶在他手里发着光，肖时钦看不清他到底做了什么，只觉得眼前光芒大作，然后叶修不见了踪影。
“……你还是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啊。”
肖时钦将自己的一半械晶收好，感觉有什么东西终于从眼睛里冒了出来，不多不少，正巧一滴，落在他的衣领上的雷霆符号上，一声脆响。
肖时钦回到基地，整理叶修的房间，终于明白了叶修临走所说的话。
一个造型奇怪，却让他身为机械本能颤栗起来的、无生命气息的机械造物。
一片不知什么材质所做的枫叶饰品。
枫叶的背面刻了两个字：
叶修。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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