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飞在天空

道阻且长,行则将至(指还债

【叶吴/0H】他和他的第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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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设非常多,叶吴是否交往并不明确,但是是个甜文(?)

 

在别人的眼里他们是必然的一对

 

最初是一个有关夏天吃冰淇淋的故事。

 

嘉世的空调出了问题,电路老化或者通风管道高度不够,连续两天都没有发挥应有的作用。夏天的杭州闷热到令人心烦,蝉鸣像火辣的流行曲在不知名的树梢循环播放,训练室开着窗户放入大把阳光。汗水从选手们的手臂流到桌子上,久而久之桌子也变得粘稠,崭新的键盘像是被打翻了外卖的油盒子。

 

“副队副队,好热啊!”年轻的小队员不停用手掌扇风,“我们去对面买冷饮吧!”

 

吴雪峰在炎炎夏日坚持穿外套队服加长裤,额间只有一点细碎的汗珠,令人望而起敬。他撑着手,拦在队员出门的必经之路上。

 

他反问道:“对面还有一个网吧,你是嫌出名不够快?”

 

小队员双掌合十着央求:“我保证不会被发现!”

 

“不行,会滴在电脑上。这些可都是最新配置的电脑。”

 

“拜托了副队长大人!”小队员可怜巴巴。

 

“那也不行。”

 

说话间,叶修拽了拽副队长的衣摆。

 

“雪峰,”他的口吻亲近又甜蜜,笑容像星星一样闪亮又可爱,“让他们买——我也想吃。”

 

吴雪峰不赞同又无奈地垂眼看他。

 

“不行。”一视同仁的副队长首先拒绝道。

 

叶修小小地“唔”了一声,湿漉漉的掌心在男人干净到冒着阳光的清新味道的队服袖口蹭来蹭去。

 

“……不行,”吴雪峰无奈地握住少年的手,用手帕将他的手擦得干干净净,“你会吃坏肚子。”

 

 

 

嘉世三连冠之后。

 

叶修对韩文清说:“你缺少一个搭档。”

 

然后他高高兴兴地,牵起吴雪峰的手。

 

他说:“雪峰,我们去吃冰淇淋吧。”

 

 

 

电视里来回播放他曾经说过的话

 

 

 

嘉世的赛后采访一直备受关注。尽管如此往往出场的还是他们的副队长,赛场上最闪亮的那颗星总是藏在幕后,不知道是不是用某吴姓副队长的微博发布一些不明动态。

 

不过采访时,吴雪峰也很懂媒体:该说长话说长话,能爆的料在恰当的时候就爆,该隐晦的时候一个字也不会偏颇。

 

第一次面对镜头的副队长有些难以察觉的拘谨,说话的口吻尽可能的平和,镜头不咸不淡地记录着——就好像只是在录制着某种时间流逝的象征性的视频——只有在提到叶修(准确来说是叶秋),提到一叶之秋的时候,这位看起来像是串错了频道的嘉世副队长才会露出与有荣焉的笑。

 

“他是荣耀唯一的斗神。”

 

“是嘉世永远的队长。”

 

“是我的信仰。”

 

嘘。最后一句他悄悄珍藏。

 

久而久之,媒体们也很懂吴雪峰:平均每场他拿MVP的赛后采访时长据某些无聊人士统计是6.32分钟,而叶修拿MVP的赛后采访平均时长是18.55分钟。

 

从前媒体是嘉世战术有不理解的地方问吴雪峰、嘉世成员变动是不是有隐情问吴雪峰,后来是吹叶想不出新的词句了问吴雪峰,因此还有了一个有趣的三分钟梗,是说:找一找过往吴雪峰采访集,随意暂停在某个位置,等待三分钟,必然可以收获可以拿去做吹叶核心小论文的题记、结尾开头或者主旨句的豪华赞美。

 

嘉世第一次夺冠时的激情解说,里面有一半的台词是化用自这位高学历精英人士的日常吹叶小论文。

 

而嘉世第二次夺冠时导播回放了首冠最精彩的片段,现场解说高呼斗神的名字,剩余台词一半来自吴雪峰的日常吹叶小论文。

 

第三次夺冠闪回了前两次夺冠的精彩片段……

 

 

 

嘉世成员为了验证某个无趣的三分钟理论内部打了一个赌。

 

那天不信邪的队员们输得头破血流。

 

吴雪峰也参与其中,是最惨的那一个。

 

赢得盆满钵满的小队员呵呵一笑:“副队,现在但凡解说叶队的比赛,台词四成看你的微博,五成看你的答记者问,剩下的一成才是看临场发挥。”

 

 

 

吴雪峰的真心话分两类:有叶修、没有叶修

 

 

 

吴雪峰为他的退役早早就做了准备,他要寻找一个能够接替他的人,这个人荣耀要打得好,性格要好,对叶修要有耐心,照顾得了一大帮小破孩儿(尤其)叶修的生活……

 

他找了一年,终于满意了一半一半。

 

欢送会上大家举起酒杯说了许多感人的话,力求打出一个最完美的结局CG。吴雪峰耐心地敬酒,一杯又一杯。天南地北,往日与他无论是多远多近的距离,现在都得到了即将卸任的副队长最贴心的祝福,不少人红了眼眶。

 

而可亲可敬的吴副队摸摸小队员的脑袋,转了好大一圈,回到叶修的身边的时候。

 

一小杯酒敬到他眼前。

 

吴雪峰惊异地看着手的主人:“小队长?”

 

从不掺和喝酒这事的人端着杯子,脸上还是没多大表情变化,“敬你。”

 

“祝你前程似锦。”他一饮而尽,手与杯子形成最佳掩饰的角度。

 

吴雪峰根本还没有反应过来,叶修就倒在了桌子上,鼻息沉沉,甚至吴雪峰的酒还没有喝完。

 

众人疯狂嘲笑成年人小队长的酒量,吴雪峰干了杯,无声无息将叶修放平到一旁的沙发上。

 

之后他们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不知道嘉世的猴精们是怎么设计的,项目全是临别礼物性质不提,转盘一圈又一圈,指针几乎次次都指向吴雪峰。

 

“最想对大家说的话是?”

 

“拥抱你左手边的人。”

 

来了好几场都只针对他一个人,吴雪峰举起双手投降:“玩不动了啊,你们别再弄了。”

 

这时有人从身后抱住他,少年的身量,温度很高,淡淡的酒意在包间里半点不起眼。叶修睁着一双半醉半醒的眼,语调含糊地问:“雪峰,你们在玩什么?”

 

桌上转盘“簌簌”地旋转,鲜红的指针在所有人眼中晃晃悠悠地指向了“吴雪峰”。卡牌很快又被送到他面前,不过吴雪峰没心思计较再次中枪的事,叶修抢在他之前捞出一张,大声地念出上面的字:“给你留下第一印象最深的是谁?可不说出名字进行具体描述。”

 

——三年前,他抛弃自己在世人眼中光明的前程,远赴H市,他知道这里只有一个网吧老板拉起来的草根队伍(甚至那并不能称之为队伍),知道这里有一叶之秋。

 

“一种不可知的感受,在三十秒的时间里,像是触了电。”吴雪峰回答。或许是醉了,半真半假,天各一方,谁也不会再去探究。

 

“一周内,最高兴的时刻是?啊呀这个当然是夺冠吧?”队员念到一半,无语地将卡片丢到一旁。

 

吴雪峰笑笑。

 

——最高兴的是团队赛里我作出牺牲之后一叶之秋转身回援的一瞬间。

 

——那是我知道、他知道、其他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感动刹那。

 

——想和你一起并肩,直到世界尽头。

 

“选择在场任意一人,对ta说一句话。”

 

叶修迷迷糊糊地半靠在吴雪峰身边,后者以尽可能不引人注意的姿势环住叶修的肩膀,微热的掌心捂在他的肩胛骨。吴雪峰侧过头,低声在小队长耳边说了一句话。

 

“说了什么?怎么这时候还要保密呀——”

 

吴雪峰点了点头,“当然。这是我和他的秘密。”

 

接下来又是“对某人的悄悄话”、“选择一个人告白”、“说一件最难忘的事”、“认识这么久以来,最遗憾的事是什么”……如果叶修没醒来也就罢了,当他趴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吴雪峰永远只有一个选择。所有的问题,他通通选择了叶修、叶修、叶修和叶修。

 

 

 

那时他悄悄地,不知是否怀揣某种隐秘:

 

“希望你前程似锦。”

 

 

 

原来我的故事里,全是你的姓名

 

 

 

一次H市西湖附近大范围供电不足,彼时嘉世设备不完善,又不是重要的赛程周期,吴雪峰反应情况之后陶轩索性提前放了“寒假”。正巧吴雪峰有个朋友来H市旅游,或者说刻意来拜访他,吴雪峰便推迟两天回家。

 

朋友是隔街见到吴雪峰的,一年多不见的友人头发似乎比以前长了一点,神情也没有那样认真和严肃,他的眼神含笑,眉梢带春。

 

“和小朋友混在一起,你好像也年轻了不少。”朋友试探着说。

 

吴雪峰身边的人探头冲他一乐,被吴雪峰按着毛茸茸的帽子站了回去。他先是把那家伙的耳朵捂得严严实实,然后才对冻得有些发红的朋友说:“不好意思——这是我的小队长,现在俱乐部停电,干脆就和我一起出来了。你别介意。”

 

朋友一哽,尴尬地摆手:“没事,我不介意,不介意。”

 

冬天,西湖的美感不再是丰腴的、似水含情的温柔的春意云朵浓淡相宜的美,而是更为冷冽肃杀的美,枯枝,冷水,画卷中一点寒鸦的生气也没有。叶修呵出一团白气,手插进吴雪峰的口袋。后者看也不看他,自觉地同样伸手进去握住他。

 

“你就这样冷?”朋友怼叶修。

 

吴雪峰却抢先一步说:“没事,是我冷。”

 

朋友以他5.0的视力发誓,那个看起来刚成年不久的小崽子对他得意地龇牙,他甚至能看见牙根和牙龈。

 

晚上来到他帮朋友订下的酒店,朋友:“只有一间房?”

 

“我们现在住在一起。”吴雪峰不疑有他。

 

朋友累感不爱,趁着吴雪峰办理手续的时候,看似亲密实则勒住叶修的脖子:“你知道他在学校、在公司是多么优秀的一个人吗?就为你们那不务正业的电子游戏,毁了他出国交流的机会,当然现在也来得及,但是你们——”

 

“——我当然知道,”叶修一直关注着吴雪峰的动态,灵巧地挣脱朋友的封锁,一边迎向自家副队一边快速低声说,“他当然很优秀。”

 

朋友:“我查过他的近况……明明他在嘉世过得并不好,所有的光芒都是只属于你‘叶秋’的!”

 

叶修回头看了他一眼:“我说他是最优秀的,他就是最优秀的。看不出来,是你的问题。”

 

同样的问题朋友避开叶修询问一年未见的友人时,吴雪峰眉目淡淡,无怒无悲:“你没有真正参与到荣耀当中,所以只能看‘大部分人’的观点,但他们也只不过是职业电竞的看客,在一些核心问题上,他们看不出来而已。我何必为了那些人的眼光和言论而伤害自己最在意的人?搜索记录里全是‘叶秋’的名字对我来说完全无所谓……在嘉世,打电竞,我觉得很快乐。”

 

当他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露出真心的笑容。

 

 

 

第二天朋友宣告有急事要回去处理。

 

叶修从头到尾都没有和吴雪峰说过什么,但后者似乎依然察觉了。在告别朋友之后,吴雪峰许下承诺:“我不会因为他所臆想的东西离开你。”

 

“……雪峰,你头发有点长了。”

 

“嗯?”

 

“不过,挺好摸的。”

 

“以后,如果真的我们相隔很远,你也把头发留到这么长吧。”

 

“我十八了,从今年开始,可以谈恋爱了。”

 

 

 

绾青丝,挽情思,青丝不堪绾,情思何处系?

 

 

 

尾声

 

 

 

告别会结束的时候,叶修彻底睡倒过去,几个年轻队员架着他们未来好几年的队长渐行渐远,关榕飞却在最后关头递给吴雪峰一张账号卡。

 

“不是我送的。”他面庞僵硬地说,“那家伙说怎么也要给你留一个纪念。”

 

因为想送礼物的人想来想去实在想不到什么是吴雪峰自己得不到或者注定忽略的,折腾了整整一个月,暗中拜托了许多人,才最终完成了这样一张卡。

 

吴雪峰没有上机也猜到了卡的内容——肯定是——气冲云水的最高仿造版。

 

他猜这是一种无言的寄托与挽留,一种象征。

 

未来七年,吴雪峰没有和叶修联系,真正全身心地投入到自己在异国的工作与学习当中。“气冲云水”一直尘封在他的口袋里,三年过去,偶尔他的手指会从旁边滑过;又三年过去,偶尔他能听闻零星的荣耀的故事与传奇,吴雪峰没有过分关注,但他知道对方一定能够得偿所愿。

 

第七年。他的头发似乎又长长了一点,他抖了抖口袋,拂去账号卡上的灰尘,在胸前挂上“荣耀世界邀请赛——中国队”的牌子。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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