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肖】我对一颗星星一见钟情
字数：6885字
感谢 @陌寻i 的点梗， @子夜长宁 的具体讨论（大部分梗来自宁宁~比心
海盗叶×机械师？肖，中间叶神醉酒部分有私设，ooc
“我对一颗海上的星星一见钟情，不能离开。”
耳边是遥远的水声，深远的夜空仅作玩着弯刀的男人的背景，他俯身时，帽檐下蔓延一片阴影，刀光雪亮，一道银光里他眼睛又沉又亮。他问：“你是谁？”
“肖时钦。”他狼狈地被捆成一个粽子，被粗鲁的海盗们丢到甲板上，每说一个字，鼻子闻见的都是腥咸发臭的腐朽味道。
“哪里来的？”海盗头子问。
沉默。
“不说？——包子！”男人挥手喊道。“来了，老大！”一旁跑出来一个上身赤膊还纹着凌乱花纹的水手，海盗头子对他吩咐道：“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是，老大！”被叫做“包子”的人面庞还有几分稚嫩。肖时钦知道，如果是在帝都，这样的人都还挣扎在题海里，每天最烦恼的事情就是吃什么。可包子的脸上已经隐隐有了成熟的线条，眼神天真又冷酷，最烦恼的大概是怎样保证自己不被吃掉。被海盗船长要求之后，转眼“包子”又消失在甲板上。
肖时钦咬紧牙，一言不发。
“哗啦，哗啦……”海温和地催促着。
在等待的过程里，眼看着打捞的人渐渐空手而归，他们一点点的累积和最初收刮到的东西一起堆到甲板上的时候，海盗头子的表情一点点变得古怪。
最后他把弯刀插回刀鞘，忍不住从木桶上一跃而下，“就这些？”
有个瘦弱些的青年从离胜利品旁走到他身边，说：“都是一些我没见过的机械制品……也许还能卖个好价钱。”
海盗头子一把抄起最大的似乎是火炮的东西，架在肩上，对着天上就是一炮，“轰——”声音巨大，气势非凡。再看，如此强大的后座力作用下海盗头子居然还站在原地纹丝不动，连那顶歪歪戴着的大帽子都没动，可见实力更是不俗……
可瘦弱青年盯着打出去的炮，准确来说是一只丑不拉几的猴子，也沉默了。
“一只‘窜天猴’。”海盗头子精准地定义道，“要它何用。”说着他换了个角度，再轰一次——没反应。再转，没反应。再打再打再打，没反应没反应没反应。
“只能用一次。”他把“窜天猴”丢进机械堆，转身气势汹汹朝罪魁祸首走去。
正巧包子去而复返，十分开心地端着盆子跑上前，对着新俘虏一泼——
“老大老大！这个颜色好不好？”
“……”海盗头子艰难地说：“包子，干得不错，回去吧。”
肖时钦没忍住小小地笑出了声，引得包子略带疑惑的一瞥，他似乎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已经结结实实用鱼血给了他不止一点的“颜色”看看，他还能笑出声来。不过包子每天诸如此类搞不懂的问题太多了，他十分轻松地就把这个小疑问抛诸脑后。
十分钟之前还狂霸酷炫的海盗头目盯着这个“明明没钱却装了一大堆东西上自己那艘小破艇以至于让他由于吃水程度误判了他的经济状况”的小年轻，问：“小少爷，带着自己的机器造物，离家出走？”
肖时钦回他一个十分老实的笑，“呵呵，不是啊。我只是一个机械师，年纪轻轻出来闯荡但是作品总是不被大家理解，听说海那头有更大的世界，我就来了，梦想是寻找到一片能够理解我的研究的净土。”
“如果你的作品就是那种窜天猴，我觉得你是找不到正经的‘净土’来实现梦想的，儿童游乐园或者马戏团比较适合你。”海盗船长诚恳地建议道。
肖时钦眨眨眼，“今天的星星好亮啊，比昨天前天都要亮。”
“喂，转移话题也转移得太拙劣了吧？”海盗头子不满。
“嗯……”肖时钦思考了五秒钟，抬头说，“其实我最喜欢你的‘星星号’，对它一见钟情，所以要留下来。”
海盗头子惊了，“讲点道理啊小同志！我们没凿你的船它就沉了，你的东西还是我们帮忙打捞上来的，现在你还要白吃白住白嫖我船？我跟你讲你逼急了我我是会翻脸无情、杀人灭口的啊。”
“我可以给你们做东西，免费的。”肖时钦提议。
海盗头子一脸冷漠，“我现在就希望你早点滚蛋。”
“你看海上的星星多亮，我喜欢。我喜欢我心情就会变好，心情好就想做点东西出来……”
“一个月！”
“三个月。”
“两个半，不能更少了。”
“必须少，小少爷身体娇贵，不能在海上多待。一个月是我的底线了，再反对，我立刻就掉头，反正这距离帝都码头也不是很远。”
“一个月，成交。”
“成交。”刀光一闪，肖时钦身上的绳子被轻而易举地切断，而他的衣服表面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断线痕迹。肖时钦动了动手脚，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伸出右手，“肖时钦，机械师，接下去的一个月，请多指教。”
“叶修。兴欣号的船长。”
肖时钦终于知道了他的名字。
后来他了解到泼他一身鸡血脑回路总与常人不同的包子大名叫做包荣兴，一开始清点他的宝贝们的最擅长数字相关的瘦弱青年叫罗辑，因为叶修无故切断了绳子又一次浪费资源而整整说了他五分钟的医生叫安文逸，将近一个月来只听他说过三个字“嗯”“好”“不”的水手叫莫凡，在船舱里那只旁人碰也碰不得的色彩鲜艳的帝王鹦鹉叫小娇气。
以及，他一直以为的“星星号”其实叫“兴欣号”。据说是因为兴欣第一次下手打劫的是外域友人，所以发音出了偏差。“星星”传来传去也就定了，直到现在兴欣几近成为新一代碧海霸主，海盗内部也是这样称呼的。
“那是他们打不赢我们，总要在嘴巴上占占便宜，好像我们是一群妹子一样。”叶修对此是这样解释的。
“我觉得星星这个名字很好听啊。——6号螺丝。”肖时钦一只眼睛戴着黑色眼罩，右手精准地将偏差的零件拨回原位，左手平平伸出。
叶修把小小的螺丝放在他的手心，两人一个月来默契已经养成，做出来的东西也数不胜数。两人温度相触瞬间，叶修问：“你这么喜欢星星？”
“你不觉得海上的星星特别亮？”肖时钦反问。
“我更喜欢‘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叶修说。
肖时钦动作停顿片刻，两人沉默地完成了接下去的工作。解下眼罩肖时钦松了一口气，低声问道：“你要去争老海盗王留下来的宝藏？”
“兴欣穷，宝藏怎么能不要。”叶修说。肖时钦知道不仅仅是这个原因。
叶修又说：“明天靠岸之后我们会进行最后的补给，你最后下贼船的机会也只在于此。”
肖时钦问：“你知道陆地上的人都是怎么看海盗的吧？”
“知道。”叶修笑了笑，“本来海盗也不是什么正义到可以被炫耀的职当。”
肖时钦又问：“你也知道官方的通缉榜单上你们名列前茅？”
“知道。我还想再靠前一点。”叶修说。
肖时钦再问：“你知道我知道的东西可以够我回去把自己的位置往前排两个、甚至三个吗？”
“知道。”叶修表情不变，“我知道你知道，但他们不会知道，就算他们知道了，也不能拿我怎样。”
“叶修！”肖时钦高声道，“你明知道我的意思！”
叶修回道：“我明不明白不重要，你说出来才重要。”
“……”肖时钦咬牙，咬了又咬，“我不下船了。”
叶修叹气，“好，随你。”
很快兴欣号补给结束，肖时钦没有下船，叶修也没有再提当初的一月之约，两人依旧天天黏在一起研究机械的奥秘。
一次连续通宵了两晚，肖时钦随意塞了一些东西进嘴里，倒头就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被一声巨响惊醒。
“谁！？怎么了！？”
肖时钦到甲板的时候，上头已经聚集了一些人，旁边的船也在动摇。而一切的源头……肖时钦抬头看着那个坐得高高的坏家伙，“叶修？！”
空气里还残存着燃料的气息，叶修怀里还抱着一门十分眼熟的大炮。肖时钦眼角抽搐了一瞬间，“你下来！”
底下闹哄哄的，也不知道叶修听清楚没有。很快肖时钦就知道叶修听清楚了，他抱着大炮吧唧亲了一口，哼道：“不下来。”然后就开始乱七八糟地吹口哨。
“这是怎么了？”肖时钦问。
周围幸灾乐祸开心得不行的海盗们告诉他：“头儿喝醉啦！”
“原先头儿喝醉了就睡觉，现在变成喝醉了就打炮嘿嘿嘿。”
肖时钦头痛：“你们不是都知道他不能喝？谁灌的他喝酒？谁？”
“这我们哪儿敢呀。”有人说。
“对对，谁能逼老大喝酒？”
“肯定是头儿自己喝的，不过头儿为什么要喝酒？”
肖时钦冷不丁被拍了肩膀，扭头见到了安文逸，医生在一众狂呼的海盗里显得十分冷静，他把一瓶东西塞到肖时钦怀里，声线凉到极致：“等叶修下来了，把这个灌他嘴巴里。”
“呃？”他来得及发出一个疑问的单音，白衣飘飘的医生已经飘走了。
肖时钦认命地走到桅杆底下，拉长了脖子喊：“叶修——”
一直高冷的船长大人居然低下头看了他一眼，回道：“嗯。”反应和清醒时无二，就是还抱着大炮不撒手有点傻。
“小娇气”不知道为什么飞出了船舱，停在另一根木杆上，时而看看比自己还要高的主人，时而看一看底下渺小的人类，嘴巴里嚷着：“船长！船长！”
方锐莫凡包子联手，把围观的人赶得差不多，不消五分钟，原地就剩下了两人一鸟，还有淡淡的海声。
叶修坐在桅杆上摇晃着腿，小娇气喊着“船长船长”飞到他肩膀上。
只有肖时钦一个人待在下头，说：“叶修，你先把窜天猴给我好不好？”
醉酒的叶修根本不讲道理，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你一个人在下面待着。我一个人在上面待着。”
“叶修？叶修？”肖时钦紧张地喊。
叶修皱眉，歪着头，没戴那顶丑极了的大帽子，在月光下他整个人颜值简直到达了巅峰，一记歪头杀肖时钦根本抵挡不住，更要命的是，他还张嘴撒娇一样地说：“你好吵哦，不要说话。我要一个人待在上面。”
“那你先把你抱着的丢下来好不好？你现在的姿势很危险，知道吗？”肖时钦哄道。
“不……亲亲……不要丢，是亲亲。”他含糊地说。
“你下来，我给你看更好玩的好不好？‘窜天猴’只能玩一次，做得并不好是不是？”肖时钦灵光乍现，跑回工作室拿出最新做好的小机械人，戳下去机器人还有动作，“你下来，我们一起玩这个好不好？”
叶修坐得高高的，摇头，“不要。不好。”
小娇气在他肩膀上重复：“不要！不要！不好！不好！”
肖时钦语塞，换了一样跑出来。
“不要。不好。”
“不要！不要！不好！不好！”
“不好。不要。”
“不好！不好！不要！不要！”
“不……”
肖时钦真的发自内心地觉得世界上没有什么比喝醉了的叶修一只啥也不懂只知道重复的傻鹦鹉更难搞定的人（划掉）动物（划掉）东西了……
他最后把当初做给小娇气作伴的铁鸟给找了出来，发现上面的一人一鸟迅速锁定了这个新的伙伴。
铁鸟傻不拉唧地挥着翅膀，却怎么也没飞起来。小娇气等不及飞下来催促小伙伴，铁鸟继续程序过的动作。小娇气左边转转，右边转转，完全陷入了这个无解的问题。
叶修变成孤高寡人的一瞬间哼了一声，这回不等肖时钦出声，他就说话了：“你骗他。”
“嗯？”
“你把仓鼠放在里面了。你骗他，你骗小娇气。”
“噗……”肖时钦忍俊不禁，“仓鼠？”
——当初他做出了铁鸟，叶修（清醒版本的）看铁鸟看了整整三天，十分诧异：“你做出永动机了？”
——他回答说：“没有。我在里面养了只仓鼠。”
当时叶修一笑而过，没想到他原来是真当真了？醉了的时候就说出真话了吧……肖时钦暗暗记下。准备之后问问对于“为了配合深度烟草中毒的某船长、保证某无法控制的老烟枪在没人提醒的情况下可以自觉自制地过活、由他独家研制出来的，叼在嘴里时间太长就会震动、自动熄火的烟斗”，这个看起来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大船长是怎么想的。说不定还会小肚鸡肠记恨他？
想到叶修醒酒之后他这样问他叶修会有的反应，肖时钦又想笑了。
大概场景会不会是：
“你骗我。”
“嗯？”
“你把遥控器放在里面了。你骗我，你骗我。”
肖时钦眉眼弯弯，醉酒中的叶修俯视着他，突然抱着窜天猴就从木杆上滑了下来。叶修捏住他的面颊，酒气扑在他的面上，他听见叶修问：“你笑什么？”
“笑小娇气。”笑你。
“你喜欢小娇气？”
问题没头没脑，肖时钦早习惯了不和醉酒的家伙讲逻辑讲上下承接。他说：“喜欢。”
“你也喜欢我。”
！！！
肖时钦没有回答，叶修已经亲了上来，第一个吻落在他的额头，第二个吻落在他的鼻骨，第三个吻落在他的上唇，第四个吻咬住了他的嘴，绞住了他的舌头……
窜天猴、小娇气、傻铁鸟，都早飞到天边去了。
耳边是遥远的水声，深远的夜空仅作这个男人的背景，他俯身时，眼睛又沉又亮。
这个吻亲得肖时钦头晕目眩、手软脚软。
最后两个人踉踉跄跄回到肖时钦的房间，一同倒在了床上。肖时钦挣扎着起来把两个人的鞋子和外衣脱掉，实在没有别的力气做更多的事情了。
第二天全兴欣都知道了，叶修放窜天猴示爱肖时钦，两人一起去的肖时钦的房间睡了一晚，成就好事。
实际上两个人正儿八经在探讨关于“老海盗王的宝藏”的事情。肖时钦把陆陆续续听见的八卦说给叶修听，“有传闻你们见过一面，在兴欣还不是很有名气的时候？但是见过之后老海盗王直接说不会帮助你，而是会与你为敌？”
叶修把玩肖时钦一双一看就是惯做机械造物的手，说：“给我做一个东西吧，时钦？”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肖时钦红着脸说。
叶修眨眨眼，“说出来怕你骄傲。”
“说不说？”
“看到他的宝藏你就知道了。”叶修神秘兮兮。
“……”
叶修把肖时钦捞进自己怀里，又没忍住亲了亲，“钦钦你真可爱。”
“不做了。”
“我们本来就没做？”叶修笑道。
“是你让我做的东西我不做了！”肖时钦咬牙切齿。
“可别，这是为了你和我的幸福生活……”余音消弭在两人唇间。
老海盗王的宝藏没找到，先迎来了全副武装的皇家舰艇。叶修又戴上了他标志一样的大丑帽子，不过经肖时钦和安文逸联手改良，帽子已经从“丑得十分特殊”变成了“一般情况的丑”。叶修额外披上了纯黑的大披风，海风一吹，整个人能展开一种魔王般的气场。
和皇家舰艇炫酷地对完话，那边叫嚣着“把我们的王子殿下还回来”，这边兴欣明面上比他们还要嚣张地宣战，叶修却小声地问肖时钦：
“你去吧？”
肖时钦微笑：“你不留我一下？”
叶修遗憾状，“去吧。”
“给个理由？”
“你当初做的东西都是什么材质你注意过没有，拆了卖都比它值钱多了；一些细节的设计，透着一股浓浓的皇家贵族的气息。”叶修一一列举，“最重要的就是你那艘小破船，上面还有皇家标志呢。现在你叔叔伯伯大老远地来找你，你不去才要给我理由。”
“我对一颗海上的星星一见钟情，不能离开。”
叶修心里一热，两人交握的手又握紧了一分，眼神炽热，“真巧，我也是。”
他招招手，莫凡把一门大炮推了过来。
肖时钦若有所思：“这是……”
叶修食指比在他的唇瓣上，“嘘，不要说。”心上人嘴角带笑，海风温和，日光正好，肖时钦一瞬间失神。
叶修左手仍牵着他的手，右手精准快速地操作一番，很快大炮吐出了一团黑影。
“轰——”
指挥舰被巨大的火光笼罩，可诡秘的是这火焰的颜色是黑色的，远望去就像一个黑洞，渐渐黑洞沉入蓝色的海面。
兴欣轻松地取得了胜利，最大的功臣肖时钦被轮流地灌酒，最后被滴酒未沾的叶修横抱抱回了房。
“今晚开心吗？”叶修听肖时钦模糊地吐出几个字，弯起嘴角问道。
“唔……开心，再来！我，我敬你！”
叶修见他满脸通红、眼睛都闭上还要挣扎着碰杯，又笑了，笑完之后掐了掐他的脸蛋，“只给别人敬酒，不和我碰杯？知不知道我等了一晚上，坏小子。”
把人脱得光溜溜裹进被子，自己也挤进去，发现自己的笑怎么也笑不完。叶修抱住只属于他的小王子，亲亲他的嘴，闻见重重的酒味不禁道：“隐瞒身份又不是你一个人干出来的，我是同犯，你自己这么拼命惩罚自己，我心疼。”
“嗯……”肖时钦若有若无地哼声。
叶修失笑，“坏家伙，这么巧，就等着我这句话？”他捏捏他的指尖，“叫我把海上的所有星星赔给你，好不好？”
肖时钦沉沉地睡着，呼吸均匀又绵长。
看着他的睡颜，叶修又亲了一下，才安心地闭上眼进入梦乡。
这厢是风平浪静，醉生梦死了，那头皇家舰艇狼狈不堪地逃回去之后，小兵们纷纷表示：大人，那是魔鬼！妖怪！黑洞！一下子就把指挥舰吞进去了！
兴欣的危险级别在无法公诸于众的情况下一时飙升，成为了大陆秘闻里拥有海怪的海盗，那个曾经被人笑过的亲切的“星星”昵称早就被“海怪”、“海妖”所取代了。而皇室小王子的状态，依然是失踪，只不过是“下落已知的失踪”。
佛挡已经杀佛了，同样是海盗阵营的其他船只来阻挡，随着越发靠近“老海盗王的宝藏”，血淋淋的厮杀与勾心斗角就越厉害。兴欣却如同被魔鬼施展了魔法，无人背叛，无法挑拨，拥有绝对强悍的实力，拥有一个无法企及的船长，在众魔中一路碾压，成功地第一个找到老海盗王的宝藏。
肖时钦最在意的问题也在老海盗王的日记中得到了解决：
6月23日 暴雨
……我并不是这个海域上唯一的王，虽然很多人都愿意这样称呼我，但我拥有理智，我能够判断真相：真相就是并非如此。
可我看到了未来一统海洋的可能，在一个年轻人身上。真可怕。我不知道我死之后会被人记多久，但我相信这个年轻人起码被人铭记千年。前面也提过，我的日记是早就做决定会保留给后人而不是随着我的离去而销毁，也许未来的人翻看我的日记，他并不知道我是谁，我做过什么，但当我写下这个人的名字——叶修——他会欣喜若狂，因为他竟然发现了千年以来最伟大的海上的独裁者的痕迹。我相信千年之后会是这样的，所以我尽可能完整地记录一下很可能是我和他唯一一面。
叶修是一个很可怕的人，他和他的兴欣是我们时代冉冉升起的最闪亮的新星，其明亮不需要入夜才能看见，我没有时间去见证他在夜空中最辉煌的时刻；我在黄昏，只看见了他这一颗星星……
我说：“我不会帮助你，我只会做你的敌人。”
他笑着回应我说：“很快，我的敌人就不是你。”
无论海盗们怎样解读我的意思，我的本意是：如果一个海盗做得足够好，我才会想成为他的敌人；如果他做得不够好，我才会想要做点什么去帮助他。
真希望我再年轻二十岁、三十岁，能够真正成为历史的见证，而非预言。
“怎么了？”叶修从石室一头晃过来，环住肖时钦的腰。
肖时钦尚沉浸在一种莫名的情绪里，他垂下眼，握住叶修的手，“我何其有幸，此生遇见你。”
“对。”叶修回应他，“你对一颗星星一见钟情，我也能够找到这辈子都离不开的星星，多幸运。不过比起来还是你更加幸运一些。”
“为什么？”
“因为有个人打算把所有星星都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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